1990年8月在全国两会委员会全体会议上的发言

　　全国两会常务委员会的《工作报告》中提到近年来三自爱国教育有所放松，收获不大，我感到其原因是：
　　1.教会增加了许多新信徒，他们热爱教会，感到教会的光景很好，却不知道这是由于坚持走三自爱国道路的结果。
　　2．我们过去讲三自，常常着重讲帝国主义利用基督教侵略中国的罪行，这只能说明中国基督教发起三自爱国运动的历史背景。有的信徒已听过多次，有的信徒感到这是四十年前的事，现在教会已实现三自，为何还要讲？
　　3．三自爱国运动发起的根本原因是为了建设好中国教会；我们没有讲清四十年来三自爱国运动为建设教会所作出的贡献；而海外敌对势力却对三自造谣攻击，或对我们的文章断章取义肆意歪曲，使有些信徒产生误解。
　　许多同工同道认为，四十年来三自成绩是巨大的，固然我们在工作中也有缺点、失误，但三自成绩是主要的。在这方面，我个人的认识是：

　　一、三自爱国运动是上帝为中国教会预备的一条又新又活的道路：
　　1．吴耀宗先生发起三自爱国运动是为了教会。
　　1950年吴先生等是为了解决教会在解放后发生困难而到北京会见周总理的。刘良模过去常说，“我们是去向周总理告状的”。吴先生最初认为只要人民政府发个保护教会的“告示”，就可以解决问题。经过同周总理进行了三次谈话，对困难的情况和原因进行深入分析后，吴先生等才认识到造成困难的主要原因是中国基督教同帝国主义的关系。这个根本问题不解决，基督教在新中国就无法生存、发展。为此，吴先生等回到上海后，经过同教会领袖们多次商议，决定发起《中国基督教在新中国建设中努力的途径》即《三自宣言》。《宣言》指出帝国主义要破坏新中国，也会利用基督教在新中国制造反动力量的阴谋，“为要提高我们对帝国主义的警惕，为要表示基督教在新中国鲜明的政治立场，为要促成一个为中国人民自己所主持的中国教会，为要指出全国基督徒对新中国建设应负的责任”，号召全国信徒开展自治自养自传运动，四个“为要”，说明自从一开始目标就明确是为了爱国爱教，为了建立中国信徒自己主持的教会。
　　《宣言》提到：“为要表示基督教在新中国鲜明的政治立场。”为此，有人说“三自只搞政治”。其实，帝国主义利用基督教进行侵略本身就是一个政治问题。我们只有表明鲜明的政治立场，才能保护教会。这个爱国主义立场，不仅是中国基督徒作为公民应有的表现，而且是为了教会，使福音之门得以在新中国敞开。
　　2.1951年三自筹委会成立后的主要工作：
　　①控诉与学习。海外敌对势力一直以最恶毒的语言来诬蔑、攻击“控诉运动”，事实是如何呢？
　　1951年基督教的控诉与学习用大量事实，特别是用帝国主义国家官员和传教士自己的语言、著述，揭发了帝国主义利用基督教侵略中国的罪行。它在全国人民面前鲜明地表明了中国基督教从政治上、组织上和思想上同帝国主义割断关系。
　　在教会内部，它使我们接受了一次深刻的反帝爱国教育，引发了我们一次重大的政治觉醒。它为三自运动的开展在思想上打下基础。固然，在控诉运动开始时，由于种种原因，在有些地方曾批评了个别同工，但三自始终坚持对他们采取团结的方针，特别是经过学习，他们在提高认识，理解三自运动是为了教会的利益后，也都先后投入三自爱国运动。
　　控诉运动所揭发的材料，也震撼了西方教会，经过三十多年的反思，这几年他们都有了明显的转变。许多教会的全国性组织在通过同中国关系的决议中，都程度不同地承认过去传教事业同殖民主义、帝国主义密切关系的错误。如有的教会组织承认“宣教事工受到西方列强迫使中国人民接受的‘不平等条约’的保护”，“传教运动和帝国主义的历史性联系，损害了它对基督的见证”，等等。
　　控诉运动所揭发的材料，也大大促进第三世界国家教会的觉醒，使他们更坚决进行摆脱外国差会的控制，走独立自主的道路。在七十年代初期，非洲教会就掀起了一个“要传教士回去”的运动。
　　②中国教会在人事、经济、行政上割断了同帝国主义的关系，进行肃清帝国主义的思想影响，教会开始实现自治、自养、自传，走上独立自主自办教会的道路。
　　③在共同投入三自爱国运动的同时，促进了不同教派领袖和同工之间的团结，开始改变过去不同宗派互相攻击，甚至以骂倒别人来抬高自己等令人痛心的现象。当时提出“求同存异”、“信仰互相尊重”的原则，是为了促进各教派同工同道的团结，同时也为了消除那些以“信仰”为名进行反对三自运动的借口。
　　④促成了各教派神学院的联合，成立了金陵、燕京两个协和神学院。把不同宗派、不同神学观点的同工同学团结在一起办神学院，是一件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感谢主，神学院为教会培养了新一代的接班人。今天在全国各地担负教会、三自重任的同工中，许多都是当时这两个神学院的毕业生。
　　上述情况说明，三自爱国运动为建设中国教会，作出了巨大的成绩，怎能说“三自爱国不爱教”呢!
　　3．在反帝爱国大团结取得重大胜利的基础上，1956年3月吴先生在全国三自全体委员会议上的报告，提出有名的“三大见证”(即实现中国教会三自的见证；参加社会主义建设的见证；为保卫世界和平努力的见证)。他说：“今天，上帝已为我们的教会开了一条又新又活的自治、自养、自传的道路，使我们基督徒从此能够毫不蒙羞地在中国人民面前为主的福音作见证。……我们相信，由于中国基督教所处在特殊的历史情况，中国基督徒负担着一个重大的使命，就是去更多地、更深刻地发掘福音的宝藏”。
　　我们都记得，在这次会议后，全国三自和各教派的负责人都到各地帮助整顿教会。这是一项重要的建设教会工作。
　　4．1958年的联合礼拜——中国教会建设中的重大发展。
　　中国教会摆脱外国差会的控制，实现三自，经过几年三自运动中的团结，我们进一步发现大家在基本信仰上是一致的，信仰礼仪上的不同证明上帝的恩典的丰盛，应该互相尊重，互相接纳，而不是互相攻击，这些都为联合礼拜打下了基础。
　　1958年由于整风、反右、左倾路线等国家大环境的影响，教会人数大量减少，许多教会在经济上都发生不同程度的困难，在大跃进的形势下，基层教会纷纷自发地联合起来。由于发展很快，做法上难免有些粗糙，但它符合主耶稣基督合而为一的教导，也符合广大同工同道们的意愿。今天回顾，我们都为我国教会在合一道路上走在世界各国教会的前面而感谢赞美主，许多国外友好同道对我们的联合礼拜表示敬佩，赞美主的奇妙作为。
　　5．从196l年“四清”起，教会遭遇很大的困难，特别是“文化大革命”，三自组织和教会同全国其他人民团体一样都被关闭。粉碎“四人帮”后，特别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各项政策、包括宗教政策逐步恢复。1979年上海三自组织恢复后，首先为同工们落实经济政策，同时积极协助政府落实宗教政策，于同年9月2日第一次恢复礼拜。1980年2月“文革”后第一次全国三自常委会扩大会议根据全国同工同道的呼声，决定加快重新出版圣经和书刊，培养传道人，努力协助政府落实宗教政策，必须尽快收回教堂恢复聚会，并决定筹建全国性教务组织。同年10月举行的第三届全国会议上成立了中国基督教协会。十年来，在圣灵引领下，在全国和各地三自、基协组织的共同努力下，1980年全国三自常委会《告全国主内弟兄姐妹书》中对全国信徒的应允不仅已经实现，并且大大超过了我们所想所求的。
　　6．三自爱国组织带领信徒爱国爱教，使我们的教会得众民的喜爱。
　　我们一些老信徒都记得，在旧中国，由于帝国主义利用基督教进行思想毒害，有些基督徒成了“半洋人”，有些人以“天国子民”为由，不爱自己的祖国。人们曾说“多一个基督徒就少一个中国人”，这对中国信徒是莫大的羞辱。感谢主，三自爱国运动使我们绝大多数信徒都热爱社会主义祖国，各地教会都有许多信徒的先进事例，并开展了许多由三自和教会一起为社会服务的事工，为信徒树立了好榜样，也得到众民的喜爱。
　　由于教会实现三自，信徒爱国爱教，积极参加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建设，同广大人民群众团结一致，已经成为广大同工和信徒自觉意愿的行为准则。这就大大改变了人们对基督教的观感。根据这些显著的变化，近年来社会科学工作者提出了“宗教可以同社会主义相协调”的理论。这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有利于鼓励同工同道们的社会主义积极性。
　　回顾三自爱国四十年的历程，我们看到它既是一个爱国运动，也是一个爱教运动。尤其是这十年来我们越来越看到这一运动的圣经根据和神学意义，从而使我们更坚信必须按照三自原则才能把中国教会建设得更好。
　　三自爱国运动四十年来所取得的成就也赢得了许多外国教会和教会领袖的钦佩和尊重。有的外国教会在通过同中国关系的决议中说：“中国基督教徒要从他们信仰和机构中清除“洋教”标签愿望是基于福音事业本身……。海外基督教徒应该尊重中国基督徒在他们人民中所做的努力，不要企图再恢复旧时代的传教事业。”世界基督教会联合会在1987年作的决议中说：“世基联有关中国的一切举动必须显示承认中国基督教会和三自运动的中国教会的组织体现，并支持中国基协和三自运动所代表和寻求的合一。”英国坎特伯雷大主教伦西博士说：“中国人民正在为一个更好的未来而努力，三自爱国旨在保证基督教在其中能起积极作用。我希望，谁也不要做任何破坏三自爱国运动的事。”

　　二、必须按三自原则办好教会：
　　1．分清“三自原则”、“三自组织”、“三自工作人员”几个概念。
　　①三自原则就是中国基督教必须摆脱外国的支配，实现自治、自养、自传，坚持独立自主，自办教会的方针，带领信徒走爱国爱教的道路。中国基督教必须坚持这个正确的原则。
　　②三自组织是贯彻执行三自原则的机构。四十年来三自组织为按三自原则办好教会做了大量工作，成绩是主要的。固然，在某个时期、某个地方，三自组织有过不同程度的失误，但从总体来说，三自组织的成绩是主要的。无论如何，不能因为三自组织有过某些失误或错误而否定三自原则的正确性。
　　③三自工作人员绝大多数人是爱国爱教、忠心事奉主的同工。没有他们的辛勤劳动，三自爱国运动不会取得今天的成绩。但在三自工作人员中也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失误或错误，有些已经改正，有些正在改正，有些还存在，有待我们同工同道本着爱心说诚实话，互相劝勉，互相帮助。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因三自工作人员中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的某些失误就否定三自组织的必要性，更不能因此否定三自原则的正确性。
　　我们把这三个问题分清楚，因这三自爱国运动在我国、在世界基督教中的影响太大了。海外不甘心失败的敌对势力一直要推翻三自爱国原则。我们的三自组织和三自工作人员即使一无失误，他们还会无中生有，造谣诬蔑，如果我们一旦发生某些缺点、错误，他们就更会不分青红皂白，进行歪曲、攻击，用尽各种手段把罪责往“三自”推，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使中国教会放弃三自原则，那帝国主义势力就可以重新控制中国教会，达到利用基督教进行渗透活动的阴谋。希望同工同道们提高警觉，不要随便把什么事情都归咎于“三自”。
　　2．当前按三自原则办好教会的含义。
　　“按三自原则办好教会”是在总结三十多年我国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的经验后提出来的。事实上，我们过去也是这样做的，但我们那时还不自觉。我认为，三自原则是不变的，但作为一个运动。它有不同的阶段。当前我们已经进入一个新的时期，就是要在自办教会的基础上把教会治好、养好、传好。我认为当前“按三自原则办好教会”的含义可以概括为：
　　在圣灵的引导下，经过全体同工和信徒同心协力，①把教会治好、养好、传好的要求落实到各项事工中去；要提高传道人的灵性修养，发扬圣经真理，牧养信徒，栽培义工，为福音作美好的见证，把教会办得信徒满意，众人喜爱。②坚持教会联合，加强在爱国爱教基础上的团结，在信仰、礼仪上互相尊重，竭力保守圣灵所赐合而为一的心；反对分裂、不应恢复宗派。③带领信徒爱国守法，坚持在政治上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拥护社会主义，积极为社会主义两个文明建设和维护安定团结作贡献，教会活动的安排要与社会主义社会相协调；制止一切利用基督教名义进行迷信活动的非法违法活动。④坚持独立自主，自办教会；按照互不隶属、互不干预、互相尊重的原则，发展同海外友好同道的交往；抵制海外敌对势力的渗透活动。
　　以上发言，是个人的一些思考，有错误之处请同工们批评指正。

转载自中国基督教网站